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12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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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子甫摸了摸胡子,也不说话。 曹氏见老夫人和丈夫如此,更不会自作主张。 一时之间,屋子里静悄悄的,小伯爷夫人被晾着了。 干干笑了声,她正想打圆场,却听见了一声咕哝。 岁娘站在黄嬷嬷身后,小嘴儿巴巴:“没凭没据找上门,还说不叫姑娘吃亏……” “这小丫鬟是个什么规矩?”马脸婆子听见了,张口就骂,“轮到你说话了吗?” 这声音一出,小伯爷夫人的心霎时间凉了大半——完了,又是一坑! 马脸婆子真是平日里在伯府里跋扈惯了,先前吃了一亏,就想立刻找回场子。 可婆子也不想想,温宴在宫中多年,身边的嬷嬷和丫鬟难道就不是了? 丫鬟看着年轻,却不是愣头青,在没有轮到她的时候恰巧开口,还是不轻不重恰巧让她们听得清楚的音量…… 这不是坑又是什么?! 果不其然,下一瞬,黄嬷嬷又跳起来了。 身板笔直,双眼含怒,她厉声道:“规矩?这是定安侯府,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顺平伯府的人来教规矩?管得也未免太宽了些!” “你——”马脸婆子抬起手指着黄嬷嬷。 黄嬷嬷上前一步,啪得把婆子的手打了下去:“我十二岁进宫,去年五十四岁出宫,在宫中四十二年,经先帝、今上两朝,从没有见过越俎代庖还理直气壮的规矩! 说起来,先帝未曾迁都之前,顺平伯夫人曾入宫,到贵人跟前问安行礼,也是学过些基本的规矩、礼数的。 怎么几十年过去了,挪到你们顺平伯府里头,就生生多出了这么多的变化? 贵府的规矩,可比宫里都重了呢!” 小伯爷夫人捂了捂胸口。 一模一样,跟刚刚一模一样! 挖坑、追打、拔高,一连串的动作,全是一个套路。 偏偏,马脸婆子就是上当了。 小伯爷夫人粉饰太平着把前头那个坑给略过,没有给温家继续发挥的机会,马脸婆子后脚又主动把“高大上”的罪名戴在了脑袋上…… 摊上这么一个“帮手”,小伯爷夫人真是半点法子也想不出来了。 深吸了一口气,小伯爷夫人不得不起身告辞。 再待下去,天知道旧瓶里又会倒出什么样的新酒来。 曹氏含笑起身,依照桂老夫人的交代,送客人离开。 目送马车出门,她转身返回,走到静处,身边除了自己的丫鬟外再无他人,这才抖着肩膀笑了一通。 笑够了,曹氏端正了神色,回到长寿堂。 温宴已经从碧纱橱里出来了,就坐在桂老夫人身边,而大显身手的黄嬷嬷与岁娘已然退出去了。 见曹氏进来,温宴甜甜唤了声“二叔母”。 曹氏坐下,道:“宴姐儿只管放心,那等胡搅蛮缠的人家,别想给你泼脏水!” 温宴双眼弯弯,笑得格外乖巧:“他们顺平伯府欺负弟弟们,动手打人,没有赔礼也没有道歉,这回的事儿,也是恶有恶报。 城里都晓得他们家打架、落水,还要闹上公堂,定是舍不开脸面,才想拉我们下水。 真真是恶毒心肠呢! 有祖母、叔父、婶娘在,宴姐儿一点也不担心的。” 桂老夫人抿着笑,一听这话,视线落在温宴交叠的双手上,心念一动,道:“二郎辛苦了一天,你们先回吧,宴姐儿陪老婆子用饭就好。” 温子甫应下,曹氏跟着退出去,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。 她光顾着得意,都忘了弄明白,温宴有没有翻墙了。 桂老夫人握着温宴的手,笑眯眯问:“恶有恶报?” “若不是恶有恶报……”温宴很是大方,“祖母,您也觉得宴姐儿会翻墙吗?” 桂老夫人哈哈大笑。 不会才有鬼!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。 她活了几十年,就不信这个“巧”字! 翻墙、设计、成事,对方寻上本来,黄嬷嬷和岁娘也是能说能打,不吃一点儿亏。 甚好! 若没有这样的能耐,还能指望她嫁与霍以骁之后给定安侯府谋前路吗? 甚好! 温宴也笑,她就是得让桂老夫人知道,她有本事、有算计,老夫人对她的期望越高,她行事才越方便。 等时机到了,她顺利回京。 京城是个大舞台,适合她的黄嬷嬷。 这儿还是小了些,屈才了! 第16章 明示了 小伯爷夫人铩羽而归,衙门里的案子却必须办完整。 温子甫叫温宴和黄嬷嬷的话打开了思路,底气十足,半步不让。 我们家姑娘没有出过门,你敢提翻墙,你不敬公主、不敬娘娘! 渡口上人来人往,顺平伯府丢人,凭什么要拉扯我们侯府? 怎么着? 祸水东引了,全临安城就不笑话季究和几个表兄弟打架,一群落汤鸡从西湖里被捞出来了吗? 说白了,一个纨绔子,垂涎我们家的姑娘。 鸿门宴没有成效,就在书院打人,我们不与他家计较,他们竟胡扯上了,让姑娘要么吃官司,要么顺从进门。 这是何等不要脸! 跟地主家的儿子强抢民女的戏码,无甚区别! 若不是温家还有一块匾,还有我温子甫在临安衙门里做事,岂不是要让他们奸计得逞了? 指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? 想都不要想! 定安侯府断不会让顺平伯府再得寸进尺! 想掰扯案子,来来来,我先把曲浒兄弟打温章、温珉的状纸给递上来,这可是人证、物证俱全的! 温子甫难得强势,把一群同僚震得说不出话来。 李知府把温子甫请进了书房,搓着手、长叹了一口气:“你给我交个底,府上到底是怎么想的,我也好有个说辞应对伯府,免得事情办坏了,两头为难。” 温子甫道:“他们表兄弟打架,不该牵扯我们府里。” 李知府奇道:“你可别诓我,原本想与伯府结亲的是你们温家吧? 还是说,侄女不比女儿,侄女攀上季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? 老弟,听我一句,你那侄女是烫手山芋,父母都是入狱而亡,将来难说亲呢。 府里不多这么一双筷子,但留来留去留成仇,伯府与你们也是‘门户相当’,不如就此应了……” 温子甫冷笑了一声,心说李知府要么就是收季家银子了,要么就是和稀泥,不愿和伯夫人胡搅蛮缠扯皮,想赶紧结案。 可是,凭什么? 以前是以前,桂老夫人都改主意了,他这个做儿子的,肯定也跟着改。 而且,曹氏与他推断,老夫人胸有成竹,温宴的将来必定有保证。 思及此处,温子甫便道:“我家无论哪个姑娘都不应,大人与其劝解我,不如好好与伯府商议。 这么简单的案子,若拖上半月一月的,等巡按大人到了,怕是不好交代。 都察院的右副都御使、霍太妃的亲侄儿,那位霍怀定大人可不好应付。 有传言说,他已经南下了。” 李知府的脸白了白,温子甫这是在暗示他“小心点”!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温子甫又说道:“告曲浒兄弟大人的状纸,我先收着,还有公务要办,大人,我先出去了。” 扔下这句话,温子甫大摇大摆往外走。 李知府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恼得跺了跺脚。 明示了! 居然明示了! 如果季究落水的结果不能让定安侯府满意,温子甫就把状纸往巡按的钦差跟前送! 等钦差问为何压了这么久才告…… 那当然是知府与季家勾结相护了。 连同知都得向钦差求助,临安城的老百姓岂不是越发水深火热? 李知府打了个寒颤。 一边是“地头蛇”顺平伯府,一边是手持尚方剑的巡按御史,他得走一步想三步,不,起码五步。 衙门里的一番争执,定安侯府并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