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106节
书迷正在阅读:论反派的一万种死法、被大佬宠上天后我造反了、我在未来吊打江湖[全息]、二嫁病娇、我竟然是豪门假少爷,真少爷在养猪、破产千金逆风翻盘、工程代号521、再也不想喜欢你、穿成炮灰工具人、东宫谋
霍以骁道:“这么多年了,未必能找到人,路上许是要耽搁,不好说。” 温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 要查仇羡的小时候,说来简单,却也不容易。 在仇珉调任袁州知府之前,他曾任永宁县知县,仇羡是在那里长大的。 后来,仇珉去了袁州,仇羡跟着母亲又在永宁住了几年,迁入了京城。 隐雷最先去了一趟永宁县,就在京城的北边,也不算太远。 只是,这么多年过去了,官员换了一批,与仇珉做过同僚的,不是告老了,就是升迁了。 打听之后,有一户邻居记得,仇家当时有一位嬷嬷,很得主家信任。 那嬷嬷姓于,听说是仇珉母亲从娘家带来的管事嬷嬷,她岁数大了,仇珉母子入京时,她没有跟着,被她的女儿接回去颐养天年。 于嬷嬷的女儿嫁在广昌县。 隐雷给霍以骁传了信,马不停蹄地从永宁赶赴广昌。 这厢忙着调查过往,那厢,温子甫也没有闲着,去仇羡府上吃酒。 仇羡喝得摇摇晃晃的,趴在桌上,口齿含糊不清。 “温大人,”仇羡打了个酒嗝,“那日毕大人可真凶,他至今都认为是我杀了方娆吧。你说,他现在是不是也觉得,阿苒也是我害死的?” 温子甫想了想,道:“你是吗?” “温大人莫非也怀疑我?”仇羡瞪大了双眼,“阿苒出事时,你在船上,衙门调查、问话,你都在。你也是朝廷官员,你也会查案子,衙门说了,阿苒是夜游症落水。” 温子甫听他说话,越来越觉得温宴的想法是正确的。 这个人,是真的以此为乐。 没有证据,温子甫亦无法拆穿他,便问:“仇姑娘的后事处理好了吗?葬在何处?在下家中的姑娘与仇姑娘投缘,想给她烧些纸钱。” 仇羡道:“阿苒是我妹妹,我得带她回袁州。” 温子甫道:“在下听说,京中有几处寺庙可以供奉往生灯?” 仇羡想了想,一拍脑袋:“你看我,我竟然忘了这么要紧的事情,多亏了温大人提醒,我过两日寻一寺庙,请高僧诵经。” 三天后,盯着仇羡的人来报,说是仇羡选了香缘寺,挑了合适的日子时辰,给仇苒点往生灯。 夜色降临,温宴和岁娘一先一后,翻出了院墙,黑檀儿喜欢走墙头,四只腿迈得飞快。 胡同口,一辆马车正等着她们。 车把式见了两人,正欲摆脚踏,就见岁娘撩开了车帘,温宴一个迈步跳上了马车。 稳稳当当,轻松极了。 与此同时,一只黑猫也跳上了车,嗖得钻进了车厢里。 车把式“哎”了声。 岁娘道:“我们姑娘养的猫。” 车把式挠了挠鼻尖。 马车里,霍以骁靠着车厢闭目养神,闻声睁开了眼睛。 岁娘跟着温宴上来,待马车跑起来了,兴冲冲问道:“姑娘怎么知道那仇羡一定会上钩?” 温宴睨了霍以骁一眼,道:“大概是我异于常人。” 霍以骁:“……” 仇是记得挺牢的。 时不时的,只要逮着机会,就要翻出来。 岁娘听不懂温宴的意有所指,一时有些愣。 温宴把黑檀儿抱在怀里,这才给岁娘解释:“这么好的戏台,仇羡不会错过的。” 仇羡想表现自己的悲痛,自然会使出浑身解数,而且这一切都要给毕之安看到。 所以,温宴让温子甫给仇羡提了这么一个醒。 马车到了香缘寺外。 此时已然入夜,寺庙周围静悄悄的。 隐雷在这儿等他们。 他下午刚刚从广昌回来。 “骁爷说你找到那于嬷嬷了?”温宴一面打量着寺院高墙,一面问。 隐雷道:“于嬷嬷年事已高,精神倒还不错,说了不少仇羡小时候的事情。” 于嬷嬷说,当年她回乡,其实是她示意女儿去接她的,她不知道要怎么伺候仇羡母子两人了。 仇羡四五岁以前,与一般孩童没有什么区别,甚至更聪明一些,仇珉教他背诗、认字,他学得很快。 只是仇珉和妻子仇胡氏的关系却一年不如一年。 照于嬷嬷的说法,那倒也不是仇珉的错,而是仇胡氏的性格越来越怪。 仇胡氏时常烧东西。 家里用不上的东西,搁在从前,或是赏给下人,或是转手卖了,但有一天开始,仇胡氏选择了烧。 就在自家院子里,把原先蓄水的水缸放空,一样样东西丢进去,仇胡氏亲手点火。 烧的时候,仇羡就站在游廊的抄手上,看着那水缸。 于嬷嬷管不了仇胡氏,就把仇羡抱开,可仇胡氏一个月里能烧四五次,能有于嬷嬷顾不上的时候。 等仇羡再大几岁,于嬷嬷就抱不动了。 于嬷嬷几次问过仇胡氏,做什么要烧。 仇胡氏答得很坦然,因为没有用了。 道理好像是那么一个道理,但于嬷嬷觉得不舒服,仇珉也接受不了。 仇珉调去袁州时,仇胡氏不愿意跟去,他倒是想带上儿子,偏仇羡坚持跟随母亲。 夫妻两人吵了一架,仇珉最后孤身赴任。 第131章 他听着有些头痛 用于嬷嬷的说法,仇珉对儿子仇羡,还是十分关切的。 仇家人丁不兴,仇珉早年离乡求学,袁州老家的那些亲戚,五服之内的很少。 这么多年,他就得了仇羡这个一根独苗苗,岂会不喜欢? 夫妻之间生了矛盾,但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、有你没我的仇怨。 仇羡一定要跟着母亲,仇珉也不可能硬生生就把母子拆散了。 仇胡氏当时那么个激动状况,眼睛睁开发现儿子不见了,指不定发疯。 因此,仇珉赴任前,曾细细叮嘱过于嬷嬷,看顾好仇胡氏和仇羡,分隔两地,让仇胡氏能冷静冷静,过几个月,他服个软,于嬷嬷多替他说说好话,把母子两人再接去袁州。 计划是好的,可实施起来,却不尽如人意。 仇珉一封一封家书写回来,仇胡氏一封一封点火烧掉。 于嬷嬷愁坏了,好话说尽,仇胡氏都没有一丝心软。 有一回,于嬷嬷受不住,直接问仇胡氏,与其这样,为何不和离? 仇胡氏没有回答。 最让于嬷嬷难过的是,仇羡的性格也越来越偏了。 他开始烧书。 他说,都念完了,记住了,学会了,书没有用了,就烧了。 再后来,他把仇珉从袁州给他捎来的礼物亦都烧了。 一旬里,母子两人加在一块,能烧上五六次。 于嬷嬷放弃了劝说,只每次替他们收拾残局。 直到有一天,于嬷嬷在水缸里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硬物,她起初没有意识到是什么,直到抬起头来,看到廊下的鸟笼空空……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,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包裹住了她。 自那之后,于嬷嬷就时不时病上几天,她想称病回乡休养,不敢再伺候这对母子了。 也是巧了,仇胡氏想要搬到京城生活,于嬷嬷便让女儿来接她。 仇胡氏搬家的动作算快的了,但从起意到出发,也有一个半月。 这些日子里,于嬷嬷从灰烬里发现过大大小小的碎骨头,有些像麻雀,有些像鸡鸭,有些她一眼辨不出的、也不想去细辨的。 仇胡氏搬家后,于嬷嬷与他们母子再无往来,她不清楚仇胡氏过世时的事,直到前几年听说仇珉不幸遇难,才知道仇胡氏早就不在了。 温宴皱着眉头听完了隐雷的讲述。 那些在旁人记忆里的过往,听起来实在不太舒服。 可转念一想,不舒服就对了。 若是没有一点儿问题,跟常人一般长大,那就该是他们的猜想出了偏差,仇羡没有害过方娆,也没有害过仇苒了。 岁娘抱着胳膊,打了个寒颤:“这人是真有病。” 温宴问:“吓着了?” 岁娘下意识点头,而后又赶忙摇头:“奴婢不怕。” “怕就怕,”温宴沿着高墙往前走,“我又不会笑话你。” 岁娘轻声解释:“也不是怕,就是第一次听说,大吃一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