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118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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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以骁看了眼自己毫发无伤的手,又给黑檀儿展示了一回。 如此炫耀,激得黑檀儿后脖颈的毛都立起来了。 温宴险些笑出声。 她赶紧凑到黑檀儿耳朵边,轻声说了几句,猫儿的火气才一点点平复下来。 温宴松开了它,黑檀儿纵身一跃,落在地上,而后,在落地罩上借了力,跳到了博古架的最上头,看也不看霍以骁,曲着身子睡去了。 霍以骁在桌边坐下,奇道:“你跟它说了什么?” “我让它不要跟你计较。”温宴笑盈盈着。 霍以骁哼笑了声,分明是他不跟那只猫计较。 温宴拿了些茶叶泡上。 茶香四溢中,她想起了不少前事。 黑檀儿是她在温泉庄子里寻到的,最初时,她没有意识到这猫儿的不同,只是养在身边,解个闷罢了。 直到嫁到京中,她才发现,这猫儿成精了。 能听得懂人话,能帮她做不少事情,脾气虽不小,但越是相处,越觉得可爱。 霍以骁和黑檀儿也处得很好,虽然他们一人一猫的相处方式里,常常有比试这一环。 黑檀儿从来占不到上风。 再后来,黑檀儿老了,十几岁的老猫了,体力、反应、速度都大不如前。 小时候是好几天不见猫影,那时候则整天趴在院子里晒太阳。 可它能打赢霍以骁了。 霍以骁让着它了。 而现在,黑檀儿还是只活蹦乱跳的小猫,能轻轻松松爬高。 温宴把茶盏递给霍以骁。 霍以骁饮了一口,这茶叶他前回尝过,温宴说过,这茶便是夜里喝了,也不会睡不踏实。 虽然,他无所谓夜里喝什么。 该睡不好,一样是睡不好。 “听说仇羡的案子结了?”霍以骁问。 “是。”温宴说了经过。 霍以骁道:“冯嬷嬷终究是仇苒的嬷嬷,不是仇羡的。” 冯嬷嬷一开始就不是仇家的仆妇,仇珉死后,她跟着仇苒“投靠”了仇羡。 仇羡一直是“姑娘的哥哥”。 仇羡待仇苒好,冯嬷嬷就认他为主,一旦仇羡与仇苒的利益相违背,冯嬷嬷毫不犹豫会选择仇苒。 这话粗粗听着,很是寻常。 温宴的心里却是咯噔一声。 霍以骁会这么说,更多的是经验之谈吧…… 所以,漱玉宫里的内侍、亲随不少,他只信任隐雷; 所以,前世他们夫妻府中有那么多丫鬟、婆子,他还是让邢妈妈来照顾她。 不是自幼伴着他的人,霍以骁总是十分谨慎。 这么一想,温宴有些心酸,虽然,谨慎极其有必要。 霍以骁已经十分谨慎了,上辈子还是吃了很多亏,狠狠跌过跟头,他这样的身份,不谨慎,能被啃得骨头都不剩。 同时,温宴又有一些欢喜。 防备心这么重的霍以骁,还是从心底里认同她,信任她。 “傍晚时候,宫里来人了,”温宴笑了笑,捧着茶盏,抬眸看着霍以骁,“皇上召我明日进宫。” 霍以骁一怔。 他从御书房出来时,皇上没有提,吴公公也没有提。 那就是等他离开后才定下的。 想来,他今儿说的那些话,对皇上的冲击有点儿大。 也可能,不是有点儿…… 第145章 坦率(求月票) 思及此处,霍以骁问:“明日什么时候?” “差不多是早朝后,”温宴说完,见霍以骁拧眉,又笑着道,“我又不是头一回面圣,骁爷无需担心,不用想着从习渊殿逃课出来顾着我。” 霍以骁睨了温宴一眼。 前面一句听着还挺在理。 温宴在宫中生活多年,礼数规矩上出不了错。 她以前很少会到前朝,但作为成安的伴读,在惠妃娘娘那儿,也能经常见到龙颜。 温宴是不可能心慌害怕得无从应对的。 可后面一句就不对了。 逃课? 怎么可能逃课。 诚然,现在与从前不一样了。 温宴的身份和处境都截然不同。 尤其是…… 霍以骁抿了一口茶。 他在皇上跟前说了不少大实话。 虽然那些实话在皇上听来,可能是胡说八道。 咳—— 霍以骁清了清嗓子。 “担心什么?”霍以骁道,“我若是逃课去御书房,不是更火上浇油?” 温宴支着脸颊笑了一阵。 “明日大朝会,按说会比平日散得晚些,”霍以骁道,“你在御书房外候着,左不过就那些规矩。” 温宴点了点头:“真不用担心。” “胡说八道、顾左右而言他,”霍以骁的手指点着桌面,“你本事大着呢。” 温宴莞尔:“我就当你是在夸我。” 茶水尽了。 霍以骁起身离开。 窗户打开,他也不要温宴送,迅速地翻出,又立刻关上了窗。 动作很快,丝毫不拖泥带水,免得外头的冷气都涌进屋子里。 翌日,天还未明,温宴就梳洗得当,准备进宫。 桂老夫人很是看重这一回面圣,一肚子话想要交代,在嘴边转了一圈,还是都咽下去了。 她都有多少年没有在贵人跟前说话了,知道的都是些老古董。 温宴年纪不大,却精明,想来会一切顺畅。 桂老夫人只看了看温宴的衣着装扮,确定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,就让她出门了。 轿子到宫门外时,正是朝臣们匆匆上朝之时。 虽说,朝会要持续一阵,但要防着个万一。 以前也听说过,有一次朝会上,官员议政惹了皇上不满,皇上直接摔袖子走人,根本不管金銮殿上跪着的大臣们。 上朝的,老头子和中年人居多,年轻的只在少数,但都是男人,温宴这么个姑娘的出现就特别极了。 哪怕她离得老远,在宫门广场的这一端,还是惹了不少目光。 好在,大部分的都只看一两眼就不管了。 太远了,又受角度限制,只晓得是个闺中姑娘,根本看不清五官模样。 大清早在宫外候着,大抵是得了后宫某位贵人的召见。 只几个人,一直紧紧盯着温宴。 打头的是朱晟,他拍了拍朱茂的肩膀,道:“那姑娘,我刚瞧着侧脸,很是眼熟。” 朱茂顺着看过去:“就那小半张脸,我认不出来。行了,该进宫了,别看姑娘了。” 朱晟嘀咕了两句,见伴读和内侍都想不出来,便与朱茂一道走了。 待走到习渊殿外,抬头看到坐在窗边的霍以骁时,朱晟才想起来了。 那是温宴。 成安先前的伴读。 也是顺平伯告霍以骁状时,提起来的名字。 怎么说来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