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2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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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贤侄女,”李三揭心思转得飞快,“这事儿你跟我提了,便是信任我的意思。 我们具是临安来的,我与子甫老弟的关系在这儿,我们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。 我若要与你虚以委蛇,只管随口应下,反正不计较时间长短,我拖着就是了。 而我若要把事情办好,你得让我心里有底。” 温宴笑了笑。 李大人是聪明人。 聪明人是最好说话的。 “不会损了霍家的利益,”温宴直戳要点,果不其然,李三揭挑了挑眉,她接着道,“骁爷应当是乐见其成。” 李大人心里门清了。 他不用管那位贵人是谁,他只要管,这口黑锅最后会被他盖到谁的脑袋上去。 董文敬教唆二殿下,总不可能就是图个乐子,必然是萧墙之争。 不损霍家,四公子还乐见其成,可见董尚书背后的那人不是三殿下、也不是四公子。 余下的众位皇子、亲王,或是哪个野心勃勃的,才是那双黑手。 既然走了霍怀定的门路升迁,他多少也得做出些成效来,与四公子有益之事,他若丝毫不出力,也未免太对不住霍家的提携了。 李三揭颔首,道:“既如此,我就琢磨琢磨董大人,只是我才入京,衙门里的人和事都没有弄明白,此番怕是要费些心思。” “李大人不用着急,稳当细致最是重要。” 事情说完了,温宴也不多耽搁,起身告辞。 李三揭这才重新添酒,与温子甫碰了碰:“老弟在给我句实话,四公子与贤侄女……” 温子甫啜了口酒:“宴姐儿还在孝期,耽搁了。” 李三揭仰头,辛辣的酒水入喉。 得了,温家这是彻彻底底跟着霍家走了。 而他李三揭,提携之恩还能腆着脸说一句是自家有本事,可再添上和温子甫的关系,他在官场上绝不可能与霍家剥离开去。 走仕途,最忌讳的是东张西望、心思不定。 他也别多想了,眼前就只有一条路。 酒肆外头,轿子在街边候着。 岁娘撩了帘子,请温宴上轿,憋着笑,轻声道:“刚奴婢在这儿等着,听几位大人议论,说今儿有位官员进京,没有弄清楚状况,在千步廊遇上骁爷,张口就是一声’贤侄‘。” 这里离顺天府近,有下衙的官员议论,也不稀奇。 温宴听得顿住了身形,她转过身去,抬头看着楼上雅间方向。 她知道那位没弄清楚状况的官员是谁了。 阿弥陀佛。 李大人今日,应当吓得不轻。 舟车劳顿,还受惊吓,不容易,真不容易。 第277章 我什么身份? 夜色愈加浓了。 不论是哪个衙门,除了夜里当值的,其余官员都早已经过了下衙的时间。 千步廊两侧,有几个衙门的院子里,依旧还有灯光。 朱桓从文书中抬起头来,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交代亲随准备吃食。 因着是在衙门里用膳,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。 窗户开着透气,朱桓端着食盒,细嚼慢咽。 霍以骁坐在他边上的位子上,低着头用饭。 院子里,有两个小吏抱着文书,脚步匆匆,在经过窗外时却突然放缓了步子,转过头往里头看了两眼,又凑在一块嘀嘀咕咕。 待朱桓抬眼望去,那两人脸色一白,不敢与他对视,闷头离开。 朱桓不由皱了皱眉头。 一顿饭的工夫,往他们这屋子探头探脑的,被朱桓发现了有三四波。 这让朱桓疑惑不已。 最开始,皇子们刚来六部观政时,那些从没有近距离见过殿下们的小吏,有壮着胆子打量的,但最初的好奇过后,一切又都恢复了。 今日,怎么突然又回到了他刚来户部时的样子? 也不对,今儿的交头接耳,与当时又有些不同。 “以骁,”朱桓漱了口,问霍以骁道,“你知道他们怎么了吗?我用膳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?” “与殿下无关,”霍以骁说完,见朱桓蹙眉,想了想,还是解释了一句,“若我没有猜错,他们在议论我。” 朱桓的疑惑依旧没有解开。 近些日子,他忙碌,霍以骁跟着他一块忙。 没有了冲动的朱晟,就霍以骁的性子,不太会主动去招惹谁。 朱钰在吏部,就在他们隔壁,但各忙各的,没有什么冲突。 去了兵部的朱茂更是在千步廊的西侧,与他们更远些。 霍以骁没有单独被召进御书房过…… 总不能,他又睡不着觉,半夜坐着马车在京城里绕,被京卫指挥使司的人给拦了吧…… 朱桓迟疑着要不要追问,还未及开口,就见朱钰慢悠悠地从外头进来,引得左右小吏们纷纷与他问安。 他来做什么? “三哥这是刚用完膳。”朱钰站在门边,笑着问。 霍以骁起身,行了一礼:“请四殿下安。” 朱钰冲他抬了抬眉头:“以骁今儿傍晚那一出,可真是够热闹的,都传到我那儿去了。” 霍以骁没有接他的话。 朱桓讶异地看向霍以骁。 “三哥不知道?”朱钰从朱桓的神情里读出了端倪,当即大笑,“就在工部衙门外头,整条胡同都知道了,消息传我耳朵里了,怎么三哥竟不知情?” 朱桓抿住了唇。 霍以骁心里门清。 无事不登三宝殿,没点儿事情,朱钰才不会从隔壁晃过来。 轻轻拍了拍朱桓的桌案上堆叠着的厚厚的文书案卷,霍以骁道:“殿下翻看文书入了神,没有关心胡同里的事情。” 话音落下,朱桓睨了朱钰一看,果不其然,朱钰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。 别看霍以骁轻描淡写的,却是一个软钉子。 毕竟,以朱桓对朱钰的了解,这位弟弟即便想在政务上多费些心思,也没有这样的耐心和定力。 以至于,朱桓每每想要中庸,这个度都很难把握。 “这些文书里,”朱桓斟酌了一下用词,道,“数字太多了,容易混淆,我看得头晕脑胀,没有关心外头事情。四弟过来了,就给我说一说?” 朱钰心里不舒坦,拉了一把椅子坐下。 他来看笑话,却不是给朱桓解惑,但话到说了这儿,总不能闭口不谈。 “那位新来报到的官员是李三揭吧?”朱钰问霍以骁,“以骁,你在临安待了有些时日,怎么那李大人还一口一个’贤侄‘?他这人有些意思。” 霍以骁道:“我随伯父去的临安,李大人叫我’贤侄‘,也没有叫错。” 朱钰问:“他就真不知道你的身份?” “我什么身份?”霍以骁反问。 朱钰呼吸一滞。 是了,霍以骁是个什么身份?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,嘴上承认又是另一回事。 可这事情,亦不是他认不认就有变化的,得看父皇认不认。 一瞬间,朱钰的脑海里划过了很多念头。 今日状况,好些官员都看见了,传开之后,势必会传到父皇耳朵里。 到时候,李三揭会不会倒霉,根本不是重点。 重点是,父皇的心情不会好。 各处都有传言,父皇迟早会让霍以骁认祖归宗,只是这个迟早,到底是多迟、到底又是多早,没有人猜得准。 可兴许,今日之事作为引子,父皇情绪上来了,当即就要认…… 莫非,这就是霍以骁的打算? 这是一场预备好的戏码? 那他兴冲冲来看笑话,到底是戏好笑,还是,他就是被安排了笑话人的角色? 一旦都叫父皇知道了…… 看看朱晟就晓得了。 朱晟每一次跟霍以骁过不去,最后的结果都是霍以骁得利。 思及此处,朱钰蹭得站了起来,甚至顾不上与朱桓告辞,摔了袖子就走。